第16章 第七节 荒野恶斗(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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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使得麻三儿在心里有了一丝不安,他知道厨子是不会在入夜后轻易离开帐篷的,因其得罪的人太多,生怕会在黑夜里被人打了闷棍,故而今天的表现颇不寻常。

他正在满腹狐疑,却忽然听到从骑头儿帐篷方向传来了聚赌之声,不免又松了口气。

一想到厨子输光了家底儿的狼狈相,不免让他觉出了几分好笑。迎着清凉的山风,他觉出了些许疲惫,便决定先回到帐篷里小睡一会儿,待后半夜再来看看。

可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他一会儿梦见自己被官兵追赶,一会儿又梦见被骑头儿打死的两个人又活了过来,不断在营地内走来走去,那扑通扑通的脚步声震得他难以熟睡,只好翻了个身,用衣物包住耳朵,准备再次入眠。

可他忽而又警觉起来,不曾睁眼,侧耳静听,果然听到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于是就在厨子正欲再进谗言之时,脸上早已被重重的打了一巴掌,只好又像皮球一般的滚出去了。

入夜,马帮里终于沉寂了下来,就连最低贱的无赖间也不再玩笑打闹了,他们仿佛都被笼罩了挥之不去的阴霾,假使骑头儿真是一只山中野兽的话,又有谁肯与猛虎为邻呢?

在令人窒息的沉闷中,马帮又行进了小半个月,虽然大家心情抑郁,却侥幸没再发生什么事情。

一天傍晚,他们又在一处山坡上宿营,这里凉风习习,能方便的打到柴火,还有一条小小的溪水叮咚流过,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麻三儿照例在饭后巡查了各处,他自打做了副手儿以来,骑头儿便将所有的事儿都一股脑儿的交到了他的手里,自己则夜夜聚赌,对马帮中的事不闻不问,一副人在江湖,忙里偷闲的模样,仿佛这就要退隐林泉了。

他急忙掀开帐帘,见夜色昏黑,已是过了午夜了,急忙轻轻的钻出帐篷,努力睁了睁眼睛,尽量适应周围昏暗的光线。

其实马帮行路,虽然都对各处绺子是有所照应的,可也不能保证就不碰上一两个青瓜蛋子,倘或夜晚摸进营地,偷走马匹,再顺带割掉几个脑袋,那可真是阴沟里翻了船了。

麻三儿既已能辨别出周遭的事物了,便沿着土路一直摸下去,他并不能肯定来的就是贼人,倘或是自己人,半夜起来拉肚子,那岂不是要闹个大笑话儿嘛。

土路的尽头果然有一个人影儿,麻三儿仅从其高大的身形判断,那个人必定就是骑头儿了。

麻三儿见各处没什么异样,便寻到了成瘸子与柴禾,三人共同计算了路程,估摸着已经快出吉林的地界儿了,只要能离着官军越来越远,他们便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几个人商量妥了,麻三儿便独自一人去寻找厨子。

最近一段时间来,厨子竟然没有冒什么坏水儿,这可是颇为反常的。

然而,帐篷里却空无一人,一段尚未切完的熏肠扔在了案板上,刀却掉在地上。

麻三儿拾起了刀,掂在手中看了看,将其插好,又绕着帐篷走了一圈儿,再到附近的树茅子中看了看,依然不见他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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