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顿了顿,语调低沉,“就像当年,你还未见到张良便与我言他运筹帷幄。彼时我不能理解,现在却觉得你说得有几分道理。”
他见她埋首写着什么,眼神渐深,但她方一抬头,他又好像又不敢看到她的眼睛。
“你怎么突然想着要把陈平举荐给我?”
李贤从案上起来,“你想要几个幕僚都可以。”
“陈平之才与张良不相上下。”许栀又道:“激流之中,当要利石出间,方可水击浪花,斩断长河。”
李贤听着她的话里有话,越发觉得她琢磨不清。
“我也只是公主手中的匕首?”
许栀写好手里的书简,听他此言,不知是真问还是假问。
她一笑,“你怎么患得患失起来了?”
说着,许栀走到他的案桌面前,俯身,把手中的刀笔掉了个方向,往他手里一塞。
“你要做的是自己的刀锋。”
她突然攥上刀笔的上方,用力往下压,刀尖在竹简上划出一道痕迹。
“这把刀当要砍向毁灭大秦的人,宁顽不化者,都是我们的敌人。”
她仰视他,朝他笑着,言辞比冬风凛冽。
“若你不能知错就改,那么这把刀,终会刺向你自己。”
李贤沉声一笑,他见她威胁他,眼中都是满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