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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天，只剩他一个人。

丽华已经死了，就算杀了他，她也不会复活。长阳道君想到这里，战意便弱了下去，再看殷渺渺，气息微弱，几乎与死人无异。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她离死亡就差最后一根稻草，补不补那一下其实都无所谓。

既然如此，打不打都没有意思了。

“你能救她一次，救不了她一世。”长阳道君冷冷道，“你可想清楚了？”

昭华变回人身，拱手道：“多谢阁下手下留情。”

长阳道君三击之下，殷渺渺的肉身就瞬间崩溃。可龙族不，它们这一族就是以肉身的强悍闻名，等同于钻石，想要伤到龙族，只有他们的同族和死敌凤凰才能办到。

所以，昭华扛住了长阳道君的攻击。

他们的心里都有数了。

昭华想，这人似乎只是一道分身，发挥出的实力至多十分之一，且以外攻见长，挡下虽说要受点伤，却不至于危及性命。

长阳道君则握紧了拳头，愤怒又惋惜。他的功法霸道强悍，鲜逢对手，年轻时与他对上的敌手，无一不是被他的拳头碾做血肉，可是，这次的对手，偏偏是世界上肉身最强悍的龙。

“哼。”长阳道君甩袖而去。

他一走，海面即刻风平浪静。

昭华走到殷渺渺身边，她还有残存的意识，茫然地看着他，无声问：“你是……谁？”

他半跪下来，轻轻擦去她脸上的血痕。阻挡视野的血幕被擦去，殷渺渺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眼孔骤然收缩：“卓煜？！”

别看昭华的鳞片脱落不少，血肉模糊，可这些都是表象。龙有蛇的习性，每蜕一次皮，肉身就会强悍一分，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想要重创乃至杀死他，至少要使出自己三成的力量。然而，他的本体正在洞府闭关，冲击化神中期，化身全力以赴，就要消耗掉三分之一的力量，如此一来，这次闭关必然失败。

丽华……丽华已经死了。

长阳道君真心实意地疼爱这个后辈，可死去的人，如何与自己的道途相提并论？他在化神初期滞留得太久了。

他的儿子、女儿、孙子，都已经死得干干净净。修士越往上走，亲缘就越单薄，仿佛是天道的某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