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在风中软软地扬起几丝,沾到她脸颊和柔润的嘴唇。
贺司屿不低头也不闪躲,目光静静垂着,看她一门心思为自己拂去风雪。
“你老叫苏小姐,多见外啊。”她柔声柔气地说着,收回手,望进他黑眸:“我叫苏稚杳。”
“稚气的稚,杳无音信的杳。”
苏稚杳嘴角翘起漂亮的笑痕,意兴盎然地歪了下脑袋:“你叫一声,我的名字。”
多年克制,除非是贺司屿自己懒得装,要不然谁都别想通过表情看穿他心思。
比如此时此刻,他神情始终寡淡,压在喉咙里的嗓音低沉,滚动着颗粒感。
“这是命令么?”
贺司屿眸色深深,又说:“没人敢命令我。”
他言辞凉薄,但语气并不显狠,苏稚杳哽噎了下,倒也不惧怕。
只将笑意一点点敛下去,语气哀哀怨怨,明明是在怪他,却又表现得很无辜:“就只是叫名字而已,又不是让你娶我,你都这么不愿意吗?”
贺司屿瞥着她,压了下唇。
苏稚杳低下头去,奶栗色的眼珠滴溜转,再抬眸看他时,眼底又恢复了那股子机灵劲,带着女孩子甜软可人的嗓音,恰如其分地耍起无赖。
“叫我名字和娶我,你选一个。”
她赖皮得心安理得。
那天他就是这样,说是谈判,结果表面给她选择,实际是在给她下套,总而言之,她学坏了也是被他带的。
贺司屿心情一瞬间变得啼笑皆非,鼻息逸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这到底是谈判还是威胁。
“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