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算镇定,急忙关闭了电筒的光芒,管他是人是鬼都不能被发现,张玉宁没等我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只是抓住我的手,全身都在抖动,她本来就怕的要死,现在更是不得了,我借着月光对她摇了摇头,拉着她朝四楼走,先跑掉再说。
我们踩上那个老旧的楼梯,这个楼梯才起来会发出吱嘎的响声,无论我们怎么小心都避免不了,最后为了防止被那个东西抓住,只有跑快点了,就不再理会那吱嘎声,很快跑到了楼上,我很想找个东西堵上这个楼梯,免得这不知名的东西跑上来了。
我打开电筒,用这光芒扫视了一圈,但这上面就连窗户都没有一扇,更像一个小阁楼,地方也不大,也就是说外面是什么样子根本就是假的,味道还有一些霉味,好像已经许久没人来过了,唯一不同只有中间有一个台子,那上面摆了一样东西,我让张玉宁过去试一试能否搬过来,堵上这个口子,我在这里观察着底下的动静,这个口子并不大,要拦的话也拦得住,我拿着电筒,准备要是上来,一定给他迎头一击。
下面的声音慢慢的逼近,我的身上汗顺着脖颈处往下滴,但我都不敢有一点分心,生怕那个家伙一下冲上来,但那个声音好像突然停了下来,那边张玉宁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的环境里,周围都显得无比可怕,我甚至在怀疑那个东西是不是隐形了,趁我不注意跑了上来。
过了一会声音又响了起来,但不再是那种沉闷的脚步声,而是一种很熟的声音,是什么呢?一个糟糕的念头猛地浮上心头,那个东西在挪书架,他要把我们困住,但我没有勇气去阻止,虽然我觉得那个东西实际是一个人,过了一会声音停了下来,又恢复成那种静谧的样子,我等了一会也没有再出现脚步声。
但我还是不敢有一点放松,生怕只是为了等我放松,那个东西就会冲上来,那一边张玉宁走了过来,我听的到她浓重的喘吸声,诧异的回头看她,她有些慌乱的道:“那个台子搬不起来,怎么办啊。”说着居然有了一丝哭腔,我急忙安慰道:“没事的,那个东西短时间没有动静。”说着往底下又看了两眼,下了一个决心,然后把东西递给张玉宁说道:“我下去看看情况,你在这里帮我看着。”她惊讶了一下,我没有等她开口,就继续道:“在这里等我。”说着就鼓起勇气拿起了背包,顺着楼梯一点点的朝下面走去。
我在下来的过程中就发现了,这里面空间不大,我们刚才因为紧张所以跑得很快,现在我走的过程中才发现一个问题,这个楼梯和之前的楼梯相比矮了许多,也就是说这个上面或许真的是一个阁楼,而第层楼根本就没有上去的办法,或者我们还没找到,我收敛了心神,看到下面我的脸刹那就白了,果然不出我所料,下面的书架重新堵住了口子,我走到那里,试着用力推了推,没有一点动静,堵得很严实,估计再有两个我也推不开,这时我才有点慌了,这个小阁楼一样的地方,没有窗子,这是唯一的出入口,又没有食物只是有两行军壶水,这上面极少有人来,也就是说我们极有可能死了很久才会被发现,我忽然卖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说那些失踪的人就是在这上面被活生生的困死了。
不过我随即就否认了这个念头,要知道那些人都是在宿舍、办公室失踪的,更有甚者像李老一样,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就不见了,怎么可能会在这上面被困死呢?但事实上我们确实有可能在这里被活生生的饿死、然后彻底消失。
我急忙稳定心神,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想让张玉宁和我一起害怕,我毕竟是个男人,恐惧什么的就交给我一个人承担就好了。
我返回的时候张玉宁有些紧张的问道:“有没有事,那是个什么东西?是不是鬼啊,现在还在吗?”
我强自笑了一下道:“哪有什么鬼,底下什么都没有,你多心了,走去看看那个台子上有什么。”
她有些疑惑但还是接道:“那上面有一件青铜古物,我没仔细看,好像是一件古铜镜。”说着就带头走向那边,我也急忙跟了上去,难道老刘说的那个留下的东西就是一面青铜古镜?
我终于看到了这件青铜古镜,这块镜子安静的躺在这个大理石做成的台子上,这块镜子并没有做任何的防氧化处理,也没有密封,但氧化的并不严重,我用手指在上面摸索,上面的铜绿色锈迹、花纹形成的凹凸感非常立体生动,就像要跳出来一样,如果老师和书上不是瞎编的话,我可以肯定这是一件西周的文物。我仔细打量着这块镜子,这上面好像有一些文字,很像西周的铭文,但不是我们认知的那种传统铭文,而是一种从未见过的文字体系,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肯定它不是花纹,这就是一种文字,传递千年前的信息的文字。
按理来说考古所有这么一两件用以研究的古文物并不奇怪,但是奇怪的是本应保护好好的文物,现在却被随意的暴露在空气中,要知道这种跨越数千年的文物,是非常容易氧化的,有可能变为一堆废铜渣,而这也是最奇怪的,时间留在这上面的印记实在太少了,这上面并没有很多铜锈,还有些发新,我估计仔细清洗一下还可以拿来当镜子用。但花纹、形态来看确实是西周时期的古物,如果不是的话,造假的人水平实在高的不可估量了。
一旁的张玉宁忽然说道:“王诚,你老实告诉我,我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我有些惊诧的看向她,她并没有等我说话只是说道:“刚才你上来的时候眼神就不对了,有什么事的话就说吧,我挺得住。”我看着她的样子,我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有瞒得住,我放下青铜古镜看着她说道:“楼梯口被封住了,我们出不去了。”她估计也知道这是多么严重的事,颤抖的问道:“别人会发现我们的吧,我们叫救命会有人听到吧。”我很想安慰她但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摇了摇头。
沉默了一会,她忽然笑了,我还以为她神经不对头了,赶紧看她,她只是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们来找这些秘密的时候就该想到的是吗?”我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继续沉默了下去,没有再说一句话。
这里面没有窗户,就像一个黑暗的大箱子,我们的电筒早就关了,,张玉宁靠在我肩上已经不知道睡了多久,我也睡了一会在梦中总是不得安宁,一会是小时候,一会是在学校中的样子,听说人死之前会回忆自己的一辈子,虽然在有水的情况下我们还可以活一段时间,但等死永远比死亡跟可怕,我是受不了的。
不知过了多少时侯我又醒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天亮了,人在黑暗中对时间的感觉都是不准确的,我看了一下一旁的张玉林,她倒是睡的很好,一点都没有做恶梦的样子,我们是坐在地上的,我把那块青铜古镜放在一边,现在又拿了起来,没有打开电筒,就是用手指在不断摩擦,我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就是无聊而已,我也知道什么用都没有,不过老刘当时说的秘密又是什么呢,在这种黑暗安静的时候,用来思考是最好的,但我摸不清楚老刘所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这所有的故事我都不知道真假,一个高明的骗子一定会大部分是真的,只有那一小部分是假的用以掩饰最重要的问题,但一个更高明的骗子,会让所有的都是假的,只有核心的一点是真的,前者是对付普通人的,后者却是对付聪明人的,而我得知的几个人消失的这些故事、包括档案我不知道真假,但如果能引发对方的忌惮,那么一定有真的,而这些真实的信息就隐藏在无数的假信息中。
我还是在摩擦着这块青铜古镜,我的心很不平静,我想要把所有的东西联系起来,但这些东西又太遥远,若影若现,不知所踪,我忽然有些自嘲,我很快会死在这里,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就在我自嘲的时候趴在我肩上的张玉宁醒了过来,我揉了一下发麻的肩膀,还是没有说一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等着她开口,但她也一直沉默,这一切和之前还是很像,又过了一会她忽然说道:“王诚,我们应该不会死的。”
我一怔弄不清她是在说胡话还是在鼓励我,不过还是笑了一下道:“我们会出去的,别担心。”她听出我敷衍的意思,急道:“我不是安慰你,我说的是真的。”然后没等我说话她就道:“我不知道那些消失的到哪里去了,但肯定有人曾今来了这里面,而且一定没有死过一个人,甚至连困都没有一个人被困住。”我有些奇怪不明白她怎么得出来的说法,她接着说道:“你没有觉得奇怪吗?这一切都好像太简单了,来到这里的人也不少了,好奇的也不会只有一个两个,而这整个考古所里就只有这一栋楼最有问题,从老刘的日记里就知道在他那个时候尸体就被送来了,这栋楼的秘密也早就有了,会没有人来找过吗?我们在三楼的时候几乎是一上来那份绝密文档就被发现了,而我们几乎找了整个第三层楼都没有发现第二份绝密的文档,那么重要的东西被摆在这么鲜艳的位置不奇怪吗?也就是说我们并不是运气好,也不是运气差而是有人设计了我们,同样还会有很多人被算计了,但这上面却连一丝大小便和腐烂的臭味都没有,还有很重的霉味,不可能有人打扫过,也就是说这上面的人都被送走了,留我们在这上面的目的只有一个。”说着她指了一下我手里的青铜古镜接着道:“就是让我们破解古镜的秘密。”
我震惊的看着她,这个胆小的小丫头,其实有着比常人更细的心,我都没有想到那么多,她却发现了,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吗?真的没有什么秘密吗?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