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辽皇遗诏(十五)(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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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银子也没有再问下去,她是个目盲心明的女子,在丈夫专注的深情呵护下,她不必去面对世间各种风波别离。

她很幸运,因为丈夫的深情总为她挡在各种抉择之前,但她也很心疼,因为丈夫总是一个人去面对这些抉择。

于是,按摩在丈夫肩膀上的双手愈发轻柔,虽在军帐内,但夫妻相依,便是家。

所以每次丈夫回到她身边时,她这妻子总会及时送上温柔,战场上,她的丈夫是万夫莫敌的飞将军,归来之后,那便只是她的丈夫。

温柔的轻抚下,丈夫僵硬的肩胛渐渐松缓,“今日,我还见到了我那半个徒弟…”秋意浓又叹了口气,怅然中还有一丝欣慰,“这个小子,就在战场上,居然还向我行了拜师大礼…”

黑甲军营,一间军帐内,夜已迟,秋意浓盘腿而坐,沉闷的盯着面前横置的修罗枪,大战结束,在向战死的黑甲将士行过礼后,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帐中,大家都熟悉他的脾性,持枪战沙场之外,秋意浓所有的时光都会陪伴在爱妻身侧,是以大家也早习以为常,也就澹台麒烈时常笑话两句,说这位第一闯将守着个十几年的老夫老妻还如新婚夫妻一般情热,就凭这痴缠性子,难怪能把一柄枪使得风生水起。

但秋意浓今日回帐后没有和妻子絮叨闲话,只坐在案前,盯着修罗枪出神许久。

一道倩影依偎着在他背后坐下,摸索着把一支刚点亮的蜡烛放到了案上,随即,那双手又环绕上丈夫熟悉的肩膀,轻柔的为他按摩起来。

通明的烛光在秋意浓沉闷的面容上点亮了几分生动,妻子柳银子天生眼盲,所以秋意浓在和妻子单独相处时,从不愿点灯燃烛,但柳银子自己虽然看不见,却喜欢在夜色将来时为丈夫点亮烛火,虽然她自己看不见,但一盏烛光下,相依于丈夫身侧,会让她觉得自己也身在光明之下。

这就是相濡以沫吧,丈夫宁愿为妻子置身黑暗,但妻子却要为丈夫在黑暗中点燃光亮。

感受着妻子的柔情,秋意浓心绪渐好,他抬起左手,在妻子的手腕上轻轻一拍,示意自己无事。

“是不是见到玄远了?”柳银子轻轻问,她虽目盲,但丈夫的低落心绪,她总是能立即感受,在她心里,丈夫是战场上无往不利的飞将军,只要丈夫翔天枪在手,世间便无一人之敌,可丈夫今日从战场上归来,心绪却低落至此,能令丈夫沉闷的,想来也只有当年那位对他们在困境中施予援手的大商玄远了。

“见到了…最后一面。”秋意浓沉沉点头,“我本来很想报他当年的恩情,而且他又是我恩师的故人,但战场之上…”他顿了顿,又道:“他真不愧是恩师的袍泽,带着八千人就敢直冲我们的大阵…”

“那个男人啊…”柳银子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去评价玄远。在她心里当然希望能报答玄远当日的恩情,但她明白,世间很多选择难随心意,就如当年他们这一对两情相悦的少年情侣,也是历经了多少磨难才能终成眷属,是以在丈夫持枪披甲再上战场之时,她就知道丈夫会面临两难的抉择。

“我们战死了很多人。”秋意浓也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黑甲军中不少将领都和他们夫妻相熟,也都很敬重柳银子,上将木砾当年虽常嫌弃自己儿女情长,但在帮妻子寻药治病时还是不遗余力,妻子心软,所以他不想让妻子知道,这些战死将领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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