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血洗顺州(二)(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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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难尽,恨刻骨,涂里琛手中砍刀戟指城头,愤然大吼:“羌人可杀不可辱!”

“羌人可杀不可辱!”所有羌人齐声狂吼,城下的死寂在填塞胸臆的仇恨中猛地爆发,数万名羌族战士如狂潮般猛扑向顺州城门,一排排,一队队,挟杂着暴怒直冲而上,竟是要以他们的血肉之躯将城门撞倒。

此时已无须令狐延下令,顺州守军早堵在了城门后,但被锯断门杠的城门形同虚设,根本无法上杠关门,守军们也只得用自己的身躯抵住城门,可他们又怎挡得住门外前仆后继的攻势。

只是几轮冲撞,两扇城门便被撞开了一道足可容两三人通过的缝隙,许是因为仇恨激发了羌人的悍勇,这群少经战阵的羌人此刻的配合凶猛而默契,只听涂里琛一声高呼,门外羌军立时分成了两列,持刀羌军退到一旁继续撞门,持长矛的羌人则透过缝隙对城内的守军挥矛急刺,他们用的长矛甚为古怪,矛尖上还带着月牙似的弯勾,如勾镰枪一般,既可刺又可勾,顿时将城下的守军刺倒了一片,有好些军士还被他们勾住身子拽出城外乱枪戳死,令狐延忙命军士放箭,但城上只有不到两百名弓箭手,稀落的箭支不但未稍减羌人的猛攻,反把他们的攻势激得更为疯狂,一边从门缝内猛刺抵门的军士,一边继续强攻硬撞。

令狐延见势不妙,从城头急冲而下就欲与羌人拼命。城上的弓箭手也一起弃弓抄刀跟着冲下,他们都知道,城破之后谁都难逃一死,但他们刚一冲到城下,经不住羌军冲撞的城门已轰的一声被撞得豁然大开,羌军在涂里琛的率领下往门内直闯而入,守军拼死上前,挡在了城门下的通道处与闯入的羌军展开了近身战,只可惜守军人数实在太少,哪抵挡得住这群疯虎般的羌军,片刻就被杀死大半,最可怕的是每一名倒下的守军都是死无全尸,冲入城中的羌人就连战亡的守军也不肯放过,对着每一具尸体乱砍乱戳,城门外族人的惨死遗骸已使他们失去了理性和温驯,愤怒一经见血,已成疯狂。

~日期:~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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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雪第七十七章:血洗顺州(二)

涂里琛来到城下后便一言不发的在数十具尸首间来回走动,小心翼翼的绕过一具具尸身,又俯身从尸首中拾起一段段残肢,将碎尸小心的拼凑在一处,尸首渐渐完整,是一位羌人老者死不瞑目的惨状,这老者正是方才在城下被三名黑衣人乱刃分尸的羌族长老。【】

令狐延脸上忽然一片死灰,他知道,最可怕的事即将发生,因为涂里琛已亲手收敛完了老者的尸身,正对着尸首躬身下拜,喃喃低语,似道别,似立誓。

涂里琛从门下一步步踏入,每一步都踩踏在顺州军的尸首上,他手中羌刀狂挥猛砍,不肯放过一名守军,城门下只闻一片凄嚎。

活着的守军见到死去袍泽的凄惨下场,无不变色,有几人向令狐延哭叫道:“将军,仇将军怎么还不来救我们?”

“我们上当了!”令狐延破口骂道:“仇横这个畜生把我们都卖了,老子今日就算变鬼也要缠死他!”

剩下的守军听了更是绝望,但此时也容不得他们多想,步步逼近的羌军手中勾镰长矛连拖带刺,将守军一个个拖过去活活刺死,几名守军被吓得肝胆欲裂,尖叫着往城内逃去,这一来顿时把恐慌带入了城中。

山雨欲来的压抑带给了令狐延全身冷汗,他强压住心头恐惧,向军士下令道:“快,除弓箭手外全部下城,立刻堵死城门,千万不能被他们冲进来,一定要护住城中百姓┉”

突然,立于尸首前的涂里琛已抬头大喝:“顺州辽人,你们可知这位老者是谁?他就是尽心尽力辅佐我父亲与我几十年的羌族两代元老──左长老珂达!这些年里,左长老一直待我如子,与我同担甘苦,他对我的恩情我永远也报不完,可就在今日,这位被我尊爱如父的长老却遭你们惨杀,连一具囫囵的尸首都不肯留给我,辽人!你们真有如此狠心?”

涂里琛沉闷的声音忽转暴怒,如焦雷般直逼城头:“羌人穷苦,苦在无处安身,在这百年迁徙中,我们被人笑,被人骂,可我们亦然是人,即使羌人没有你们辽人富庶,可我们也和你们一般有血有肉,今日,你们如此肆无忌惮的践踏吾族,难道你们以为羌人仍会一忍再忍?你们有欺凌吾族的钢刀,难道我们就没有分尸仇敌的怒刃?辽人!你们可知道,羌人纵无家园,可有一样尊严羌族永远不丧,因为这已是支撑我们的最后信念──”

龙有逆鳞,人有执着!

男子执着一生的就是对亲人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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