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四爷正妻不好当(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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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恨,只盼着将来有一日能把她踩到脚下才好,她也不明着发落了惜月,折腾丫头的手段多的是,她既是向着正院的,自己总有法子叫着丫头吃亏。

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眼见着年氏不过强撑脸面,内里早已经慌了,珍珠拎了湿裙子一福,告退的话都不说一句,转身出了门,珊瑚蜜蜡两个方才一直暗自琢磨珍珠的行事,倒比过去更通透一点儿,跟着珍珠一福身,退了出去。

年氏这才拿手砸桌子,腕上的镯子磕上桌面上头“碰碰”直响,狠砸一阵才摊开手细瞧手心,起了一大块皮,掌心全红了,拿指甲轻轻一挑就“丝”的一声抽了口冷气儿,桃枝桃叶两个这时候才从外室进来,手里拿着托盘铜壶,脸上无事状:“奴才刚催来的点心,怎的珍珠姐姐已经走了?”

文君相如还有莺莺张生全从戏词里头来,就连珍珠玛瑙这样大家子里的丫头等闲也不能听这些个沾着香艳的戏,怕把未嫁的主子给挑唆坏了。要不是跟在周婷的身边侍候着,哪里会知道这些典故,此时见年氏一听话音就明白过来,嘴角一撇,怪不得这样不规矩,想是从家里带来的毛病。

年氏喘了一会自己把气均了过来,一屋子站着的丫头没一个拿她的话当回事,先瞪了惜月再抿了嘴冷笑:“福晋真个会调理人儿,这以下犯上,合该捆了拖出去打死。”她再不信那拉氏嘴里能说出这些话来,自己再不济也是上了玉牒的,真闹开了大家没脸:“姑娘既有这胆子到我面前撒野,我倒要去问问福晋,该不该叫人捆了你!”

珍珠一点儿也不惧她,周婷既能叫她来传这些话,就是不惧年氏拿了事说嘴,咬紧了“以下犯上”这四个字作文章:“侧福晋这话好生没道论,奴才是奉了福晋的命来训导侧福晋的,侧福晋不驯便罢,横竖上头还有主子能定夺,跟奴才挨不着边儿。”说着指了指湿掉的衣裳,眉间挑起笑来:“奴才的事且用不着您来操心,侧福晋还是好生管着自己吧,如今上头的主子可没哪个不知道侧福晋是夜夜都要弹琴的。”

珍珠最后两句话拖长了声调,声音往上一勾就显得暧昧起来,倒似直指着年氏的鼻子说她不规矩不庄重一般,年氏刚有些血色的脸又白了回去,紧紧攥着拳头,弯着背急喘。

话都怕传,传着传着就变了样儿,年氏也只在夜里弹了两回,平时都是请了西院的格格们到院子里来,摆张琴上些瓜果点心,一处说笑再弹上一段儿的。

八阿哥府里的小妾们日子过得水深火热,自宜薇怀了身子就缩在院子里不能出声,听见隔壁府里头作乐的声响,自然有怨气,往宜薇那儿捅的时候是一会模样,说到皇太后面前又是另一番模样。

年氏气苦,那半截指甲掐进肉里,生生把皮给刮破了,指掌连心,吃痛之下倒把心气激了出来。知道这事儿已经闹到了上头,旁的不论德妃从来都是站在那拉氏边上的,单这一程她就已经输了。

珍珠她发落不得,惜月却是能动的,自己身边的丫头胳膊肘儿往正院拐,怎么也不能再摆在身边,什么时候被她卖了且不知道。年氏刚才是气血上头,这会子静下心来明白了周婷这是捏准了她求告无门,话说得再难听她也只能咽了这天大的委屈,往后哪怕再翻盘也脱不了“轻狂”这两个字了。

拿眼梢刮了惜月,冲着珍珠冷然道:“这话儿,等我见了福晋自有理论,好与不好,都先记上你这一笔,若将来知道是你这奴才信口开河,我也不会轻饶了去。”这一番话说得她几乎像吞了只苍蝇,此时不忍也得忍了,总有一日她要发落了这些眼皮子浅的东西。

除了嫁给四郎,到现在就没有一桩如她心意的事儿,年氏不傻,明白现在只有忍着才是上策,将来总有翻盘的机会,她嘴上还说得硬气,心里已经在盘算这事儿都跟谁沾了边儿。越想越觉得是周婷要坏她的名声,她人虽走了,眼线却还留在府里,说不定就是跟八福晋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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