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承晖殿孝逸承情(3 / 7)
“天后公务繁忙,但是也别冷落了小公子,多抽些时间陪陪他。”
天后奇道:
“孤对他还不够好?”
“好端端个年轻爷们,关在深宫里难免气闷。这几日老奴见小公子偷偷哭过不知多少次”
他这话说得倒也不假,但却不敢明确说,孝逸昨晚哭得昏天黑地的事。
每每因为寂寥想见外面的人,可是见了又不如不见,徒增伤感而已。薛绍说的不错,效小儿女惺惺作态还不如浴血疆场,拼他个玉碎宫顷!关在这囚笼之中,困顿愁肠,于江山何益?
可是即便战死疆场又能如何?父王祖父的两万人马不到半月便灰飞湮灭,单凭一个薛绍,联合些王公贵族的后人,如今后辈中更有几人能有本事登高一呼,募来千军万马只手擎天?
想及此处,便觉天地间伤心人莫过于己,越发哭得死去活来。
守夜的宫人偷偷将此事报于苏德全。苏德全来到廊下,但见小公子趴在廊下一张石桌上,用手臂埋着脸,后背抽动,显见哭得昏天黑地,却无声无息,憋得苏德全自己都喘不过气来。
暗想他在公主府中,必是受了什么委屈才这般伤心,又不好劝,只是拿了一件袍子,披在他身上,默默站在他身后。
天后“唔”了一声,转身登上肩舆去了。
日落黄昏,李孝逸兀自偎在天后的金座雕龙榻上浅睡。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丝绢睡衣,盖着一条杏黄团龙被子,迷离中忽听帘栊挑动,以为天后上朝回来,便闭上眼睛等着天后拥揽入怀。
他早已经习惯了人前赔笑暗夜洒泪的生活,哭过恨过之后,第二天就能像个没事人一样。
谁知半晌竟无动静,睁开眼时,竟见地中央站了一个少女,头戴冲天冠,身穿一件朱红小团花的锦袍,扎着草金钩的腰带,抱着一卷奏章,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天边乌云渐渐遮住了月光,风吹云动,整个承晖殿明灭不定。廊下竹林传出飒飒出声,远处梆声一片,已知渐渐天明,东方露出浅浅的白色——
次日天明,天后匆匆起身,见孝逸头朝里,在外间暖阁的熏笼
上和衣而卧。微微有些诧异,昨晚多喝了酒,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走出殿门,便见苏德全探头探脑的过来,停下脚步问道:
“这是怎么了?”
苏德全也不好说得太过详细,只道: